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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18日 星期六

從第一漢民族與第二漢民族的角度來談「國族」定性問題:入主中原的異族皇朝能否稱得上是中國歷史上的正統朝代?

2020年07月18日撰稿
古代漢人皇室的起源,是來自於今日地理上的伊朗西部。這個漢人皇室就是有虞氏,以及後繼的劉姓漢朝。他們帶來了遠古中國核心部落之1:Guti人。參:〈軸承時代〉。

與Guti人一起遷徙到遠東的部落,還有另一個,Tukri部落。Tukri部落的皇族並非「有虞氏-劉姓」家族,而是另外一個現在已不知道徽號的家族,可以說他們是遠古中國核心部落之2。Guti部落和Tukri部落東遷的路線,大抵是由伊朗西部往東移動到古代的西域,即河中地區和新疆地區,然後很可能是沿著甘肅南部、青海東部的「藏彝走廊」,轉往四川地區和關東地區。「藏彝走廊」這個大通道的範圍約為唐代吐谷渾國的領土。Guti人與Tukri人從「藏彝走廊」遷徙到四川的過程中,產生了分化,一部份人成為西藏人的祖先,另一部分人則維持著Guti部落和Tukri部落的部落組織,繼續遷徙到中原的東部。

沒有成為西藏人的那一部分的Guti和Tukri人,他們由「藏彝走廊」繼續移動,在移動的過程中,Guti部落和Tukri部落逐漸由共伴的部落聯盟,分裂為2個獨立的政治集團。Tukri部落的文明化程度較高,速度較快,學習能力較強,我猜測他們是由「藏彝走廊」直接遷徙到山西省北部,並在山西省北部形成了「昜氏」古國,這個「昜氏」古國模仿各個鄰邦的優良之處,雜揉成獨特的先進文化和技術,在考古文化上很可能即為「陶寺文化」。後世的中國人習慣自稱為「夏」人,夏的遠古發音為*gra(s),就是Tukri的後段「kri」的發音。參:〈陶寺猜想:昜氏古國〉。

不過,Tukri人的皇族在跟Guti人的交戰中落敗了,從而沒沒無聞。失敗的Tukri人有一部份開始向西方遷徙,但這次他們不再走「藏彝走廊」,而很可能是走玉門關的路線回到西域,他們的後代就是漢文史書中所記載的「吐火羅」人。此外,還有一部分Tukri人則被Guti人系統的唐堯所征服,接受有虞氏(Guti)集團的支配。有虞氏對「昜氏」古國的先進文化採取的是有篩選性的吸收,而非全盤毫無保留的接納,如此,使得「昜氏」古國「陶寺」文化的因子只有一部份傳承到了後代的夏、商、周,還有一部分很特殊的文化因子則僅僅埋藏在遺跡的泥土裡,經過數千年歲月才被考古學家挖到。

Guti人的遷徙路線較為曲折,他們從「藏彝走廊」出發,先遷徙到四川,並在四川產生了分化,一部份人留在原地成為古代「蜀國」(「三星堆」文化),另一部分人則轉往山東再遷徙到河洛地帶而成為「有虞氏」。Guti系統的主力就是有虞氏,強盛的時候滅亡了Tukri系統的「昜氏」古國。學者目前認為陶寺文化晚期發生了「陶寺革命」,平民百姓發動對貴族的革命,革命後居住區見不到貴族的痕跡,看起來都是平民聚居區,大家都很平等。我個人不認同這個看法,我認為史實應該是陶寺晚期發生了有虞氏入侵事件,戰後Tukri系統的貴族逃走,而Guti貴族是居住在河洛地區所以山西北部地區自然不會有貴族聚居,很自然反映在考古遺存上。參:〈有虞堯事跡初探〉。

經過長期的分化和競逐之後,遠古時期華夏人群暫時統歸1支單一的皇族所統治,即伊朗大地西來的Guti皇室(有虞氏的系統)。Guti皇室的有虞氏有一個中央的核心部族,並與其他幾個強大的鄰族結盟,這些鄰族盟邦被稱為「四岳」。「四岳」的具體數量不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匈奴人的祖先「匈戎氏」曾經參加了有虞氏所主導的聯盟體系,因為匈奴單于家族的祖先在傳說中是夏朝的落魄王子。(關於匈奴皇族,參〈單于考(1):單于的匈奴語發音〉)

有虞氏在末期發生了核心部落(Guti部落)衰弱的危機,最終為附從部落「夏」部落的國君「大禹」合法地取得了聯盟。「夏」部落的主體很可能是Guti化的殘存Tukri人,當是Guti人與Tukri人的混合體。「夏」部落第2代國君「啟」將有虞氏聯盟由禪讓體制轉化為世襲體制,較為中央集權,不過也導致了內亂與盟邦叛離,內亂就是《五子之歌》所敘的一場戰事,「五」子是夏初諸侯的名號,其國君是1個人,而非有5個人。外戰就包括了對「匈戎氏」後代的討伐,「匈戎氏」後代就是「有扈氏」,「有扈氏」希望保持禪讓體制,結果敗亡。「有扈氏」後來逃往河北北部成為「有易氏」,又被商朝擊敗;再逃往山西北部成為周代「獵狁」、秦代「匈奴」,秦始皇時期驅逐匈奴到黃河以北的塞外,匈奴被迫從農牧兼營的生活型態轉變為純游牧文化、舉國皆兵的新文明階段,最終脫離了華夏文明圈而自成一格,開啟後世的「匈奴─Hun─保加利亞」傳系和「匈奴─突厥─土耳其」傳系。(關於匈奴起源和西遷,參:〈狄族與匈奴起源試探〉、〈【筆記】北匈奴第1波大規模西遷〉、〈【筆記】北匈奴第2波大規模西遷(1):悅般國西遷〉)

有虞氏衰弱的過程中,並非人人都甘心臣服於夏后氏,因此有虞氏有一部分人脫離了夏朝的世襲聯盟體制,轉往北方,佔據了西北地區、塞北的西部,成為了「月氏」人(在某些古文獻中則或者記作「禺知」人)。「月氏」人在秦始皇時期是北方3大強族之一,他們在塞北西部稱雄。塞北當時分成3大塊,東部的「東胡」人(鮮卑的祖先)、中部的「匈奴」人(狄系統)、西部的「月氏」人(有虞氏Guti系統)。「月氏」人最終被匈奴擊潰,逃往西域,逐漸演變為貴霜帝國。

留在夏朝世襲聯盟體系內的Guti人(有虞氏的民眾)與Tukri人(夏的民眾)並不是全部的Guti人和Tukri人,他們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散往塞北(月氏人,Guti系統)和西域(吐火羅人,Tukri系統)。在夏朝世襲聯盟體系內的Guti人與Tukri人則成為了後來漢人凝聚力的支撐點,大概在周代最終完善了「諸夏」的自我認同優越感,並於漢代於中原地區「地著化」正式形成了「漢民族」的血緣混融。(地著化的概念,參:〈試論民族民系的同化、涵化、文明化和地著化〉)

不過,漢代的漢民族並不完全等於後世的漢民族,我們可將漢代的漢民族稱作「第一漢民族」,現代的漢民族稱作「第二漢民族」。華夏人群在商、周時期已大量混血南島語族,因為南島語族在上古大批北上到華東的緣故。華夏人群與南島語族(北支南島人)、北族(諸狄、匈奴)通婚聯姻的結果,在漢代時期最終造就了古代的中原漢人「第一漢民族」。參〈漫談南島語族的流動和漢族的混成〉。

「第一漢民族」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因為內戰,導致中原地區的人口降低很多,也有不少人逃往華中、華南出現了人口移動。留在華北的漢民族繼續吸納了北族(鮮卑、匈奴、蒙古)、羌族的混血,成為了體質人類學上的「華北漢人」。逃往華中、華南的漢人則繼續吸納了南島民族、苗族、西南各族等的混血,成為了體質人類學上的「華南漢人」。這個長期的「既分化又同化」的過程讓現代漢民族出現了一個令人費解的特色,他的內部可以分成南、北2群,但外部則又是統一的1個整體,怎麼看都是「既相似卻又不太一樣」,這個特質就是歷史長程效應所帶給全世界的現代化「第二漢民族」。

詮釋歷史的時候不免牽涉到定性問題。對於古代中國各別皇朝的國族定性,從「第二漢民族」的角度來看,都是自身國族歷史的一部份,所以都可以稱得上都是「第二漢民族」的正統皇朝。故之,女真金源氏、契丹遼代、蒙古元朝、滿州清季,皆得一准作現代中國人的歷史正統朝代。

但若從「第一漢民族」的角度來看,則按照血緣分門別類的話,仔細而嚴苛的標準中,可以得出很多異族入主中原的皇朝並非現代中國人歷史上的正統朝代;反倒是西域的「月氏─貴霜」國度與「漢朝」、「魏朝」、「晉朝」都可並列為「第一漢民族」的正統皇朝。張騫鑿空的時候不正是因為讓漢武帝接通了失聯的兄弟國家「大月氏」國,而讓整個漢室朝廷感到振奮和雀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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