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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23日 星期日

漫談我對上古漢語和中古漢語的一些看法(1)

系列文《[1]、2

2023年07月23日記
漢語的古今音,對於研究北族語言以及歷史有著莫大的幫助,這是因為北族自身的語音紀錄較少,尤其是上古時期的北族,從而使得漢語、藏語的對音成為研究北族語言的重要輔助材料。

因此,既要援引漢語的古音作為北族語言的對音材料,就必須對漢語本身的發音演變規律有所投注。如果漢語本身語音變化的規律無法獲得確證的話,那麼,援引錯誤的漢語古今音也就會導致後繼北族語音研究產生錯誤。

以下漫談一下我對漢語古今音研究的一些看法:

一、上古漢語不完全都是一字一音,而是一字一母音、一字一母音外加單輔音、一組符一母音外加多輔音,這3種狀況並存的情形。

此點在鄭張尚方先生的上古漢與擬構系統中多所反映,其他諸家的擬構系統也差不多。由於有些字是一字一母音或一字一母音外加單輔音的情形,所以上古華夏社群在以音譯方式來比定異族的發音時,偶爾會省略異族字的單輔音,偶爾則會用類似的或變化的單輔音來表示異族字的單輔音,偶爾甚至會用類似的或變化的母音來表示異族字的母音。這就使得我等後人在探討北族古語發音時,必須在擬構過程中對上古漢語發音做適切的調整才能夠還原北語古音。這個調整的過程是否得當就決定了史家功底的高下。

二、上古漢語很可能不是一組符一字,而有可能是混合式的用法,大部分的字是一組符一字,但也可能是一組符一型態(亦即其實是多組符一字,乍看卻像是多個字)。

上古漢語是使用甲骨文、金文作為書面語,甲骨文、金文的單字則是用數個符號來組成一個單字。這些符號有的是有特定的意思,有的是有著特定的發音,有的則有指示限定功能的作用存在。單個或多個符號組成一個單字,形成組符文字。每個組符文字就是實際上在使用的單字。

按照通常的理解,一個組符就代表著一個單字,不過,由於上古漢語部份地保留著更早期遠古漢藏祖語的3時1式語法型態的削弱結構,所以有部分單字的不同型態不僅是用同一個組符來表示的,而是用多個組符來表示的。例如,以「別/裂/裂/悖」來分別表示「別」這個字的3時1式語法弱化型態,但實際上這3個不同的組符所表示的是同1個單字,卻也可以同時看成是3個不同的單字。

三、上古漢語很可能不是一組符一誼,而有可能只是音譯字。

比如說:

(1)商人的首都經過多次遷徙之後,最終移到了「殷地」。「殷地」除了稱「殷」外,也稱「衣」,所以大多數時候商王也可以稱殷王,少部分時候商王也可以稱衣王。亦即,最初「殷」組符字用於指代「殷地」的意思並非字面意義上的「紮實、富厚」的意思,而是一個音譯字或狀聲字。這個地名詞來源於原住土著社群的發音,然後轉而音譯進商人的語言中改以「殷」、「衣」這兩個組符字做為商式的新地名詞。

(2)古斯族(獨目人)有一部份社群在人數繁衍擴大之後,分出了分支部落南下中原發展。這批南下的分支部落在商代形成了一個重大的北患,在商代刻辭書面語中稱為「鬼」方或「貴」方。當中原古斯族與商人敵對的時候,商人就稱他們為「鬼」方;而當中原古斯族臣服於商人的時候,就商人就稱他們為「貴」方;雙方到了商代更晚期的時候仍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商人在文獻學中又改稱他們為「九」侯,他們的某任君主為商紂王時期3大賢臣之1,而與「西伯(周文王)」、比干齊名。

四、研究中古漢語發音對校正上古漢語發音有著不小的輔助作用,但是由於中古漢語發音受限於辭書,目前仍較少見完整的拉丁化拼寫字庫而是用方塊漢字註記其切音法。此外,縱使是有拉丁化拼寫的中古漢語字庫,也隨著研究者的不同而有著不同的拉丁化擬構。所以,未來要努力的方向大概有幾:

(1)中古漢語的擬構應以拉丁化拼寫為主、舊辭書漢字切音法為輔。

(2)中古漢語的擬構應將諸家擬構方案進行統整,校正出一個相同一致的方案。

(3)中古漢語是有官話跟方言的區別的,對於官話跟方言在發音上的異同也應予以標明。

(4)中古漢語的拉丁化字庫應進行大規模資料庫化,並將拉丁拼寫的方式予以統一。資料庫本身也應該有錄音資料,讓每個字、每個音素、每個聲調都可以點選出發音。

(5)中古漢語的拉丁化字庫也應標註中古時期的字誼,才能徹底掌握這些字的實際用法。

(6)中古漢語完成拉丁化拼寫字資料庫之後,應據以向上調整上古漢語,也應該借鑑上古漢語的研究成果來校正中古漢語拉丁化拼寫字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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