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05月23日撰稿
史學方法主要目的在於如何還原史實,如何從那麼多史實中挑選重要的部分,以及要如何評價那些史實。蘭克是德國史學家,他提出科學化治史,以史料實證為基礎去做研究,因此與歐洲中世紀經院學派的傳統史學分開,成為歐美史學中第一代的新史學。目前歷史研究方法都受到蘭克科學史觀的影響,史實要透過什麼途徑才能獲得?這個知識論上「要如何」獲取知識的「途徑」問題,就是史學方法。你要透過什麼樣的研究途徑(Research Approaches),才能夠接觸到史實?
史實 → 史料 → 史法 → 史學
史實是唯一檢證史法的最終標準與直接途徑,但是我們看不到也無法親身回到過去,所以就只能仰賴史料這個間接途徑。史料可依權威性分成第一手史料、第二手史料,當然也可以有第三、四手......應有盡有;第一手史料通常是當代權威資料,第二手史料可能是轉引學者的研究論文,餘手等而次之。史料按照其材質,包括:文獻、地下考古資料、神話、口傳傳承(口碑、口述訪談)、照底片、影音錄像、人類的生物跡證與基因庫、非人類的訊息源(動、植、礦物、地景與天文資料)──最神奇的一種是阿卡西紀錄(Akashic Records),不過這個最好先按下不談。
如此多種類、數量龐雜的史料要如何檢驗真偽?答案是仰賴外部考證與內部考證。外部考證探討史料的形成過程是否是當代產生?是否是贗品?簡單說就是檢查史料的外觀與製造機過程是不是沒有問題(檢驗史料的信度)。內部考證則看看史料所紀載的文字或訊息,能否跟其他史料做交叉比對?是否只是孤證?是否講述者記憶有誤?就是看看史料的內容記錄的說法是不是錯誤的(檢驗史料的效度)。
信度跟效度都檢驗過後,才會相信史料有100%或者說50%不等的可驗證性,然後去組織一大堆審慎檢驗過的史料,最終像是跑數學演算式或者跑電腦程式一般,在歷史研究的科學演算過程中跑出一個看法。跑出的看法可大可小,大的就像是中程理論、黃仁宇的大歷史、年鑑學派的《地中海史》;小的就像是新文化史導向的醫療史、美食史、服飾史之流。你也可以添一筆評價,說說誰好誰壞、蓋章論定,什麼都可以。
史學史在現代21世紀的幾大流派,他們很多都是在將史料轉換為史學的史法(史學方法)階段,產生了獨特的操作型定義。這些操作型定義很多都不是史學本身的,而是向別的學科借鑑套用而來;例如計量史學的不少研究工具是跟經濟學學來的,受經濟學帝國主義的影響很深;又如新馬克斯主義史學當然會向政治學中的馬克思主義汲取新觀念。這些操作型定義的落實會出現特定的研究成果(論文、著作、假說、模型、史觀),有些經過上百年到上千年的考驗之後,會提升到史學的程度;很多則經不起5年、10年、30年的查核,而只能展露某些學者個人的風格或意氣而已。
史學史在現代21世紀的幾大流派,他們很多都是在將史料轉換為史學的史法(史學方法)階段,產生了獨特的操作型定義。這些操作型定義很多都不是史學本身的,而是向別的學科借鑑套用而來;例如計量史學的不少研究工具是跟經濟學學來的,受經濟學帝國主義的影響很深;又如新馬克斯主義史學當然會向政治學中的馬克思主義汲取新觀念。這些操作型定義的落實會出現特定的研究成果(論文、著作、假說、模型、史觀),有些經過上百年到上千年的考驗之後,會提升到史學的程度;很多則經不起5年、10年、30年的查核,而只能展露某些學者個人的風格或意氣而已。
上面所談者都是透過向外探求物質世界的研究所能達成的最佳狀態,瓶頸嚴重。我個人猜測未來將轉向剖析「史學基礎」才能突破。還有一條路是透過向內探求心智思維的內在道路,這條路似乎古希臘哲學家(如亞里斯多德或柏拉圖)與古伊斯蘭史學家(伊本赫勒敦)已經有人嘗試過了(魏晉古音樂家稽康大概也通透了),結果將可能導向不可思議的阿卡西紀錄。最頂尖的歷史學家約莫都是大薩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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